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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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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小柔惹不起他, 丟開胭脂盒就奔往凈房去了。她要沐浴,她要洗眼睛!

就是這樣,靠上不得臺面的流氓手法,白睢成功得以在媳婦兒這裏留宿。

“你手拿開,壓得我喘不過氣。”

“我就喜歡抱著你睡。”

“我不喜歡,我熱。”

“那幫你把衣服脫了。”

“滾!”

白睢聽話一滾,滾到她這邊來,順勢將她壓進了床角。

“別怪小爺跟你糾纏,要怪就怪你自己, 竟將我趕去別人床上,你可知我也是有尊嚴的。今日若不犒勞我,這事兒沒完——這麽久了, 我就想聽你叫一聲‘夫君’,你叫了我就放過你。”

苗小柔的腦瓜子被迫抵在床板雕花上, 被他壓得動彈不得,憤而罵道:“你信不信奶奶一腳踹你下去。”

白睢鼓起胳膊上的筋肉, 一臉欠抽地炫耀給她看:“來,你踹一腳試試。”

她踹了,小腳丫子踹過去,反踢得自己腳痛。

“還‘奶奶’呢,今夜你男人就不愛聽這倆字。”他得意得很, 又往前擠了擠,見媳婦兒美似鮮花兒一朵,彪悍倒是彪悍, 就是彪得好似只爪子都還沒長利的小貓崽子。

自己以前究竟什麽眼神兒啊,這樣嬌美的小娘子,“奶奶”倆字他竟也叫得出口。

一時沒忍住,不等她認慫就一口親上去。

苗小柔推不動他這大塊頭,起先惱了他的放浪,與之推搡掙紮一陣卻就軟了骨頭,環抱著男人的脖子與他癡纏起來。

三四日不曾挨在一起睡了,她心裏何嘗不空蕩蕩的。被他蓄意一撩撥,便自拆了防線,跟他兩個在榻上滾了幾滾,弄得床褥皺巴巴一片。

她原打算一點點接受白睢的,卻是不曾想到自己竟接受得這般快。這混賬每日都來撩她的心,大半月下來她早已不排斥與他親熱。若非大夫叮囑調養期間切勿行房,白睢扯她腰帶的時候她是不會攔的。

結束這場痛快的親吻時,她已衣衫半褪,領口露了大片肌膚出來。她那位好容易才收斂住的丈夫,則趴在她胸口喘起來,嘴裏念叨著羞人的話。

“原想……原想馬革裹屍,死得榮光萬丈……而今,只想死在你身上。”

呸,沒出息的東西!

她臉上燒得慌,將這混賬推開:“滾開,滿腦子的臟東西。你還是馬革裹屍吧,喏,前線總無捷報傳來,你不親自去指揮,還想著、想著這些玩意兒。”

說到戰況,白睢稍稍清醒了腦子,扯開汗漬漬的衣襟大喘口氣:“你慌什麽,因一時勝負便影響心情,我這做皇帝的整日焦慮,這日子還過不過了。皇帝也是人,皇帝也想睡媳婦兒。”

苗小柔:“……”

“再說了,我若親自去指揮,那真金何時才冒得出頭?凡事親力親為,那不是能人,那是蠢人。以後咱們有了孩子,或有了養子,你切不可日日替之操心,須得放手他才能成長,知道麽。”

咦?她的家長地位何時翻轉了,輪到白三歲來說教。

可他說的的確有十二分的道理。金鳳銀鳳那倆丫頭叫她養得拈輕怕重,性情雖好,卻無擔當,沒主意。

白睢嫌熱,扒了自己衣裳扔下床去,又一次欺身上來:“不說這個了,我還沒聽你叫‘夫君’,你親糊塗了,我可沒糊塗。”

苗小柔方才正感嘆,他這番說教已有了家中頂梁柱的模樣,濃濃的男人氣味將“孫子”這一角色掃去角落。她而今頗有些依賴這個男人,越發將他視作丈夫,於是腦子一熱便小聲喚了句:“夫……君。”

白睢心頭大喜:“太小聲,聽不見。”

她說完這句,卻頓時回神,是再也張不開口了的。支支吾吾道:“聽不見就算了,煩人得很。起開,別來碰我,挨著熱。”

某人不依不饒非要她再說一次,惹得急了又來含她嘴巴。夜已深了,兩人推來推去,嘀嘀咕咕仍不睡覺,反倒又生了情意,纏纏綿綿直到夜蟲都睡了屋裏才安靜下去。

次日又起晚了。

白睢精力充沛,早不知幾時就走了,留下他自己換下的裏衣,壞心眼兒地搭在她腦門兒上。她扔開那汗漬漬的臭衣服,打著哈欠撐坐起來,發現手腕略有些不利索。

昨夜……

唉,丟人的很,不提了。

王氏與蔣氏皆已來晨省,早恭候多時了,見她久不露面卻仍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句怨言。那蔣氏如今乃是嬪位,坐在王氏之上,兩人互看不順眼,等候的這段時間裏竟一字未談。

堂中安靜得略有些詭異。

在屋裏時還想著昨夜的繾綣情意,人一出來看到這倆不省心的女人,苗小柔便頓時收了心,重振旗鼓打起精神投入到後宅的戰場。

按理說,投靠白睢的家族日益增多,當有更多女人入後宮才是,白睢卻一概婉拒了。那王家與蔣家之所以能塞人進來,能委婉地談條件,那是得了先機,如今皇帝根基已穩,再想掙得亮眼的從龍之功,可就沒那麽容易了。

既然功勞不亮眼,自是沒臉面硬要皇帝接受美人的。故而她這皇後,手下也就只管理著三個妃嬪,還有一個賢妃根本不在眼前。

“聽聞王貴人的二叔向陛下許諾,又有三個月的糧草在押運途中。王家於國盡忠,費心勞力,本宮深感欽佩。”

王婧如親生父親早亡,她雖養在族長身邊,總還是要有個養父的,她那二叔就相當於父親。若不然陛下想賞賜她的家人,那該賞賜給王家的誰呢?故而在聖上面前露臉的事,都是她這二叔來做。

此番她二叔急著要送糧草,想來是被蔣氏受寵的現狀給逼的。

王貴人一聽得了誇獎,眼珠子清澈閃亮,笑盈盈忙起身:“娘娘言重了,這都是為臣子當做的。”

苗小柔莞爾一笑,言笑晏晏:“哪裏話,有功就該賞。”話畢竟未再接著說下去,叫王氏眼巴巴等著,卻沒等到下一句。

照這意思,到底賞她什麽?王氏好生詫異。

苗小柔卻只顧揉著自己的手腕,連端茶都換了一只手。蔣氏瞧見,樂得岔開話題,問道:“娘娘瞧著手腕酸痛,可是昨夜又為陛下扇了扇子?”

苗小柔心不在焉地楞了楞,才把頭點了下。

蔣氏莞爾:“嬪妾這裏有些家傳的藥膏,舒筋活絡特別管用,嬪妾這兩日手腕酸著全靠它呢。巧了,今兒正說獻給娘娘來著。”

苗小柔耳朵根子稍有些紅,命人將禮物接下,讚了蔣氏幾句。這天氣又不熱,她昨夜哪裏扇過扇子,還不是被白睢害的。

不解了他的苦處,非不要她睡覺,一口一個“好媳婦兒”“乖小柔”地嗷嗷叫,叫得她渾身雞皮疙瘩睡不成,只好遂了他的願。

再揉揉手腕,關懷了兩人幾句素日裏可有不便,便散了今日的晨省。

那王婧如氣自個兒根本插不上話,什麽扇扇子的,她們到底在說什麽?揣著一肚子火回了倚欄軒,路上還叫蔣嬪酸了幾句,無奈位分低下又不能回嘴,想來想去著實氣不順。

那蔣嬪的話猶言在耳,讓她心臟紮得慌——“貴人的性子溫和不少呢,這便對了,咱們陛下和皇後皆喜歡老實本分的。只可惜啊,工夫不到家,還欠著火候。喏,這麽瞪我就不對了”。

待入了黃昏,卻有懿旨送到,皇後娘娘竟突然晉了她的位分,與蔣嬪一樣位列嬪位了,且賜了號,為“舒”。

丫鬟妙兒又驚又喜:“主子,哦,不舒嬪娘娘!您都還未侍寢便晉了嬪位,族裏這回又立了功,陛下想不重視娘娘都不能夠呀。”

王婧如卻未太高興,秀眉皺起:“舒嬪……你懂什麽,現如今位分拿來做什麽。生下皇子才是要緊事,這接連幾天陛下都歇在蔣嬪屋裏,即便不去也是在皇後那裏,我何來機會。”

或許是她的性情不夠溫和,刻意表現出能幹反而讓陛下不喜,沒能被挑中。這些日子來她一直低眉順眼,努力打磨性子,只等著陛下和皇後能對她稍有改觀。可是看樣子,已經來不及了。

妙兒:“舒嬪娘娘您急什麽,別人都是侍寢了才晉位,您這裏先晉位,說不準晚上陛下就來了呢。”

倒也是,她自詡是個美人,自小便不缺愛慕者,陛下哪怕對皇後情根深種,也沒道理對她視而不見。

因而這晚盛裝等候,早早沐浴將身上弄得香噴噴得。卻不想,陛下來倒是來了倚欄軒,偏又進了蔣嬪的屋。

王婧如等了個空,火得咬牙切齒,更加篤定了皇後急於借蔣嬪的肚子。那蔣嬪人倒是拔尖兒,卻哪一處都比不上她,除了借腹生子,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。更何況蔣嬪獨得聖寵,皇後應當不悅才是,反而待她極好。

若是等到蔣氏懷孕了再動手,屆時傷了皇嗣鬧出來個大動靜,若是被查出來她可就完蛋了。悶坐了良久,王婧如終於把心一橫。

“去,將我的紫檀木匣子取出來。”

妙兒依言去辦了。

王婧如望著對面屋子暖暖的燈火,一不小心掰斷了自個兒的指甲——我叫你得寵,我叫你溫柔,蔣賤人,咱們走著瞧!

此時蔣氏的屋子裏,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郎情妾意、旖旎畫面。

“別總扇朕腦袋,頭疼。”

蔣氏只得執著扇子往下挪,去扇皇帝心口。

“別扇心口,容易著涼。”

蔣氏只好又拿著扇子去扇皇帝的腰,這下舒服了,陛下合上眼慢慢悠悠睡著了。她實在不懂啊,自己侍寢也有四五次了,次次為陛下扇一晚上風,陛下碰也不碰她,更加不準她穿得太清涼。

今日見皇後娘娘手腕也酸疼,想來也是為陛下扇了一夜風。天氣明明不熱,陛下非要人扇風才睡,莫不是有癖好不成?

連日來晚上睡不夠,全賴午睡撐著,困得她不想侍寢了。今日聽說王氏晉嬪位,還被賜了號,雖心頭暗暗不高興,想到陛下必定今晚去她那裏,自己能睡個囫圇覺了總還是好的。

誰知道又上她屋裏來。

蔣氏看不懂,她心裏苦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王婧如:“註意,我要作妖了!”

蔣氏:“吃了一斤黃連。”

白睢:“扇你娘的風,腦闊痛。”

——

養肥黨們,看到這裏麻煩揮一下小手,我覺得最近有點涼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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